馬里:槍口下的西非洲瑰寶
西非馬里,深陷內(nèi)戰(zhàn)泥潭多年,尋常游客談虎色變。但在環(huán)球旅行家們看來,西非洲雖然貧困戰(zhàn)亂,卻不容錯過,尤其是坐擁西非名勝前三甲的馬里。有鑒于此,一旦得知聯(lián)合國維和部隊進駐,立即著手準備。終于在兩年前踏上橫掃西非十國的旅途。<div><br></div><div>由于達喀爾--馬里的火車早已停駛,為橫掃之計,只得從塞內(nèi)加爾,先搭車南下岡比亞,后打的北上毛里塔尼亞。再自努瓦克肖特飛抵巴馬科。一下飛機,迎面撲來的是那張窮國海關(guān)常見的宰客臉。數(shù)次確認筆者的簽證無誤后,女關(guān)員干脆撕下臉來直接伸手要小費??磥碜饑涝诖瞬恢靛X。</div><div><img src="/upload/UploadWorks/2016/05/04/show/bp5wm1qj.jpg" alt="12491188" title="12491188"><br></div><div>除去機場大道邊的幾處政府建筑,巴馬科不太像一國之都?;仡欀叭龂?,塞內(nèi)加爾已差強人意,岡比亞次之,毛塔最差。到了巴馬科,則只有更差,大部分馬路連路面都省了。實在令人難以想像,這里曾經(jīng)盛產(chǎn)黃金,成就了覆蓋整個西非洲及撒哈拉的桑海帝國和大馬里帝國。多年法蘭西的殖民,卻把百萬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千萬人口搞得一貧如洗。僅剩下法語作為官話,還荒腔走板令人難懂。就連旅游書推崇的街頭土著音樂,也沒讓人得到享受。只好盡快出城,追尋西非瑰寶。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所有國內(nèi)航線禁飛。</div><div><br></div><div>由于穆斯林武裝與世俗政權(quán)的戰(zhàn)爭,維和部隊疲于運兵,侵占了每一個國內(nèi)機場。從此開始了馬里行路難的惡夢:該國主干道上,不是坑坑洼洼,就是一路泥濘,速度堪比自行車。站內(nèi)磨蹭了幾個小時的大巴,完全不按時刻表出行。每到一村鎮(zhèn)必然停車許久,屆時路邊村民無論男女老少蜂擁而上。個個使出渾身解數(shù),高聲叫賣各種土產(chǎn)及零食。根據(jù)同車唯二的外國乘客,來自比利時的某先生所猜,許多村民僅以此為生。但見一路下來,車廂內(nèi)瓜皮果殼滿地,幾乎無從下腳。 如此走走停停地過了近15個小時,遠超預定的9小時,然而六百多公里車程還剩一百多。午夜已過,擁擠的車內(nèi)令人憋屈。</div><div><img src="/upload/UploadWorks/2016/05/04/show/h8n9oshe.jpg" alt="wKgBs1bHNmaAKnvUAAIkJBIoIlU00.groupinfo.w600" title="wKgBs1bHNmaAKnvUAAIkJBIoIlU00.groupinfo.w600"><br></div><div>到達杰寧岔路口時(Djenne Carrefour),隱約可見一輛四驅(qū)停在路邊。筆者當即決定,提前下車碰碰運氣。通常,稍有經(jīng)驗的旅行者都不會在深更半夜,漆黑一團的荒郊野外,去搭乘陌生的車輛。但此時顧不了這么多了。令人驚奇的是,四驅(qū)車主居然是一位白人小姐。。。余下的旅程,就像天方夜譚。經(jīng)過一個多小時的陸路加擺渡,終于抵達了杰寧村。天快亮時總算躺到了旅館的床上。早餐后剛出旅館,眼前便一亮。西非三甲之一的杰寧泥清真寺,赫然座落在杰寧村的中心廣場。雖然已閱其照片無數(shù),真到了眼前還是有些激動。但當?shù)厝藢λ缫咽煲暉o睹,莊嚴的廣場上竟然吆喝著柴火的買賣。更令人無法想像的是,這么一個聞名天下的瑰寶,卻建在了遠離大道的小村莊。小河環(huán)繞的村中居然還存在另一處遺產(chǎn)。其實此地離尼日爾河很近。走水路不到一百公里,便可抵這西非大河之中的港口:莫迪(Mopti)。</div><div><br></div><div>作為該國的又一景,靜靜的大河上輕舟蕩漾(17-18),倒也富有詩意。地處馬里中部,莫迪也是面向東部及北部戰(zhàn)亂地區(qū)的門戶。尤其是往北400多公里的廷巴克圖(Timbuktu),坐落在撒哈拉大沙漠南緣。不但作為歷史名城而躋身于西非三甲,而且也是這幾年穆斯林叛軍的老巢。本不敢將此列入行程,卻被莫迪一處車庫所誘惑 -- 那里的人們正裝車去廷巴克圖(19)。費了不少車資和一整天的等待,加上幾小時的親身體驗(20),結(jié)果還是“半途”而廢。皆因這小小的車中塞滿了貨物與單幫客,至使堂堂六尺之軀將在十幾個小時內(nèi)難以伸展,實在有悖于旅游的初衷。沮喪之余,只好自我安慰:此一去即便安全抵達廷城,亦極有可能被維和部隊擋在城外-- 正如當?shù)厝怂娴模灰驗槌P者之外,這一路沒見過第二個游客。再者,“廷”中并無著名景觀;而“廷”外則多被叛軍所占。。。帶著這些遺憾,經(jīng)Douentza折回莫迪附近的Sevare。掉頭向東南,直奔三甲之首的陡崗(Dogon)。這是一條幾十公里長的懸崖,上下遍布歷史悠久的大小村落。位列某些“一輩子必須走一趟”的環(huán)旅清單之中,本應成為此行的高潮。但由于戰(zhàn)亂,旅游業(yè)跌到了冰點。幸好還有守株待兔的當?shù)貙в?。正坐在Bandiagara吃著午飯,就找來了這么一位。頂著午后陽光,兩人擠上一輛助動車(21),在爛泥路上狂奔了近50公里(22)。然后開始暴走。徒步穿過陡崗地區(qū)最為著名的“桑海村”等(Sanghai, Gogoli)(23-26)。再沿著懸崖(27-28),抵達崖中Banani村落過夜(29-30)。原本熱鬧的旅店已經(jīng)閑置許久,而且水電設(shè)備盡數(shù)罷工。但在夕陽下,陡崗地區(qū)的瑰寶 -- cliff dwellings – 依然閃耀著昔日的輝煌(32-34),令人感到不虛此行。</div><div><span id="sceditor-end-marker" class="sceditor-selection sceditor-ignore" style="line-height: 0; display: none;"> </span><span id="sceditor-start-marker" class="sceditor-selection sceditor-ignore" style="line-height: 0; display: none;"> </span><br></div><div>行程至此,大功基本告成。只是拍照不夠痛快。此地人人不讓照相。原因之一竟是,這里無論男女幾乎不長頭發(fā)。有可能是進化過度,抑或氣候太熱,因為哪怕在隆冬時節(jié),太陽底下隨時可達攝氏40度。至于拿著槍的,就更不讓照了。雖然有維和部隊,聯(lián)合國軍沒見過幾個,本地土兵倒是無處不在。沿著大路或國道,每一村口必有背槍的站崗。守著各種用來擋車的欄桿,或廢油桶,甚至一塊大石頭。大小車輛的司機們到此一律下轎,為當?shù)厝肆粝沦I路錢。由此可見,槍桿子不僅是暴力的象征,而且是用來糊口的手段。此前在莫迪,為了確認廷巴克圖允許造訪,曾到警察局詢問-- 因為實在難找旅游信息。還沒來得及開口,一大幫拿槍的就圍了上來。幸好筆者撤退及時,才算躲過一劫。為了吸取教訓,以后盡量找穿著體面者咨詢。誰知差一點又上當:在邊陲小鎮(zhèn)Koro 尋找旅館時,就曾被貌似友善的西裝革履者下套。當然,遇到的還是好人多。就像其他發(fā)展中國家,老百姓需要時間,才能走出歷史的泥潭。似乎要讓行路難到登峰造極,陡崗之后的交通日趨艱辛。車況也愈來愈差,往往一天走不到百公里。在馬里境內(nèi)最后一站Koro, 干脆連車都沒有了。在鎮(zhèn)中心(36)太陽下烤火似地坐了大半天,終于盼來了一輛破面包車。普通面的被隔成4排,每排竟然分成5個位子,每座不到一英尺寬度。除非骨瘦如柴,不然得側(cè)身而坐,或多買幾張座票。。。謝天謝地終于出了馬里邊關(guān)。</div>